边呼喊着,千寿再次挥鞭驱策「雾岛」。
「喝!喝!快跑快跑,快快快!」
千寿卯足劲膝盖夹得死紧,尽量不要被挥下马,将脸颊紧紧贴住马脖子,身体深深伏趴着,并让「雾岛」的脚程发挥到极限。
几次悄悄回头看业平大人,发现距离越拉越近,马鞍旁已经能够看见「相模」的脸。如果差距的半个马身也被追上,这场比赛就输了。
(终点标志呢?标志在哪里?)
眼前出现两名近卫,就站在马场的左右。
(就在前面!只要冲过那儿就好!)
「雾岛」拼命往前奔驰,但「相模」也紧追在后。
(啊,不行了,会被追上的。)
突然,脑中灵光一闪。
他将握着马鞭的右手移到胸前,再把马鞭换到接近业平大人的左手,稍微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作势挥鞭。业平大人没预料到这一点,听见他「呜喔!」地喊了一声,同时拉住了疆绳。原本快要并骑同行的「相
模」慢了一步,让「雾岛」往前冲去,耳边听到左右传来「有胜负了!」的叫喊声,千寿已经冲过终点标志的两人面前。
「啊哈哈哈!将监大人,你被骗啰!」
「千寿丸大人,真是漂亮啊!」
策马回身,业平大人也苦笑着,一脸(被要了啊)的表情。千寿倒是满面春风地开心握拳。
可一看到从后面铁青着一张脸赶过来的诸兄大人,刚才那得意劲儿全部一消而散。
「业平大人!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!」
人还没到,诸兄大人的怒吼声就传到耳边,看样子他相当火大。
「正如你所见,我们在竞马啊。」
业平大人无动于衷地回答。
「与其当文官,千寿还比较适合当武将喔。」
这种加油添醋的话,正是业平流的揶揄方法。
但听在诸兄大人耳中,更加火上加油、气愤不已。
「你打算让我的千寿变成武将吗?」
「应该可以培养成为像花朵般美丽的贴身侍卫。」
「即使是贴身侍卫,武将还是武将!」
「你是看不起这卑微的身分?」
「不是这样的!倘若发生虾夷叛乱事件,搞不好得出兵讨伐,怎能把这么危险的工作交给千寿!」
「好啦好啦,你怎么说,千寿?这男人的担心啊,简直就像照顾小婴孩的奶妈,不是吗?」
虽然很想回答「是」,可却不能这么做,因此千寿开口说了声「不会的」。诸兄大人的过度保护是发自于对自己的疼爱,千寿只是笑了笑,并不会加以否定。
「是我没有好好听从诸兄大人的吩咐,在还没能踏稳马镫前快步骑马是很危险的,所以诸兄大人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。是让他担心的千寿不对。」
「喔喔,真是会装乖巧啊。」
业平大人揶揄地说道。
「这种年纪就这么圆滑会讲话,等哪天当上官肯定能成为花言巧语的名人。」
「您的褒奖小的惶恐至极。」
「真是的,到底谁像个大人啊。你说说,诸兄?」
「哼,你想笑我关心过度就笑吧。放着不管的话,千寿不知道会做出多荒唐的事,加上你又这样不负责任的教唆他,如果我不阻止的话,还有谁会制止千寿啊!」
「知道啦知道啦,千寿对你的做法看来也没有不服。好啦,大家准备回去啰!」
「是!」
业平大人和近卫将士们同行,千寿则跟着诸兄大人并骑踏上往左马寮的归途。但诸兄大人一路上满脸不高兴地沉默不语,让千寿觉得非常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