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阳志将药碗推到貂儿面前道:
“我知道你不爱喝,可是这几日天凉得紧,你喝些暖暖身体。你若是不喜欢人家姑娘用过的东西,我替你再去买一个好了。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
少年被韩阳志一通话说说得没了脾气,抱怨道:
“不许你下回对温楼的姑娘们那幺好!”
韩阳志才知貂儿在为什幺事情闹脾气,他哭笑不得道:
“好好好,我不对她们好,只对你好,祖宗,您把要给喝了吧!”
在韩阳志心里别人的确无法与貂儿同日而语,在韩阳志看来,貂儿是他答应要照顾却亏欠过的人,自然应该对貂儿更好些。
貂儿听见这话才满意地露出笑容,捏着鼻子将药灌下肚去。
韩阳志看见貂儿被苦药呛得直咳嗽,于是伸手为貂儿顺气,一边取了蜜饯给貂儿驱口中苦味,貂儿每回喝完药都直犯恶心,他恹恹地趴在桌上,韩阳志像是揉阿大一样摸摸貂儿的脑袋,说:
“不舒服就去躺一会儿吧。”
貂儿说:
“阳志,我胃里难受,你替我揉揉肚子好不好?”
韩阳志让貂儿躺在榻上,而后解开外衣,他左手运起二重天心法隔着中衣在貂儿肚子上轻揉,貂儿体内寒气被韩阳志掌心的阳刚真气驱散,他觉得肚子暖融融的,于是舒服地“嗯”一声,一双漂亮的眼睛惬意地眯起,睨着韩阳志。
韩阳志只觉得心里像被猫儿挠过,心道貂儿虽然脾气比阿大那肥貂要大不少,不过撒娇的功夫也是阿大比不上的。
色鬼虽嘴上说要立刻出发前往位于关外的西山鬼窟,可是大雪封路,几人行程延后一月这才出发。
色鬼手下人置办的是一架可容六人的长车,前有三架马拉车,车侧还拴着一马当做替补来用。长车的行速不是太快,但胜在舒适。除了车夫,色鬼没有带别人随行。他昨夜与一个小美人儿闹了一夜,此刻眼底青黑地钻进马车的车厢,少有地没有去闹他正在熟睡的四哥,而是趴到车厢另一边的榻上,自顾自补眠去了。
韩阳志如今武功不错,又不像某色鬼夜夜笙歌早就掏空了身体,他精神不错,于是盘腿坐着运功。
而貂儿没有武功,精神有些不济,上车没多久就靠在车厢壁上睡去了。
马车没多久就出了城上了官道,与城里不同,官道上的地面不过是修铲过的土路,路边的坡地有时候滚下来一些石子堵在路中间,车轱辘碾过,车厢就要随之颠簸一下。
懒鬼躺着背颠以后却纹丝不动,可睡着了的色鬼与貂儿却同时被巅醒,色鬼黑着脸对外面道:
“赵六,你赶车稳当些!”
车厢外边名为赵六的车夫爽朗的应声传进来:
“老爷,这一片石子多避不开的,要不小的赶快些,早些通过这段路,成不成?”
色鬼“嗯”了一声,接下来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里,马车车厢里四人一貂终于体会了一把什幺叫做上蹿下跳,颠来倒去。
韩阳志虽然尽量护着貂儿,貂儿还是被颠得脸色发白。韩阳志问貂儿:
“不舒服吗?”
貂儿回答:
“颠得难受。”
恰好车厢旁边还牵着一匹备用的马匹,韩阳志见貂儿不适,于是就带着貂儿下车,两人共坐一骑,果然路上的颠簸比之在车厢里减弱不少,不过车厢外的风有些凉,韩阳志索性用一件厚斗篷将貂儿裹得严实。
韩阳志一手手执马缰,让貂儿坐在自己前边,貂儿骑术不佳,韩阳志只得用另一只手扶住貂儿的肩膀,以免滑落。
色鬼从车厢的窗户往外瞧见贴在一处的马上二人,对一旁躺着的懒鬼道:
“你这徒弟脾性倒是真的好,待人也体贴周到,知道替别人着想,你当年若是有他一半冷静也不见得会……唉……”
因为走得缓,马车黄昏之时距离最近的城镇邓州还有将近七八十里地的距离,车夫赵六常在这官道上行车,对这一带也算是熟悉,就近寻了一间村野的小客栈暂做歇脚。
村野小店平日少有客人,韩阳志与貂儿,懒色二鬼加上车夫赵六五个人就将那小店仅有的三间客房占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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